2022年3月31日 星期四

《睡魔》:一千隻貓的夢

 嗨,大家好,今天又是一個藍色星期一……不對!今天是2月22日,是日本的貓之日,為了應景,今天的美漫泡麵番要介紹一個由尼爾蓋曼所編劇的,關於貓的故事。這篇標題為「一千隻貓的夢」(A Dream of a Thousand Cats)的短篇,實際上是蓋曼大神代表作《睡魔》(Sandman)連載的第十八回,初次發表於1990年,作畫主筆是Kelley Jones,由Malcolm Jones III上墨線,單行本收錄於第三集「夢之國度」(Dream Country)。雖然跟幾週前我們介紹過的夢神大戰天命博士一樣,這碗麵也是從超級大鍋麵裡撈出來的,不過這一小碗麵真的可以獨立品嚐,一口吃下沒有負擔。

故事開頭是一隻白色的小奶貓,在主人們看不到的時候,受到屋外野貓的邀請,在夜深人靜的夜晚出了門,前往墓園去見傳說中的「她」。「她」是一隻四處旅行的藍點暹羅貓,每當她來到一個地方,當地聽到風聲的貓咪們就會聚集起來,聆聽她想告訴牠們的故事。

暹羅貓原本跟一般家貓一樣,安逸於人類所給的食物和舒適的居所,直到有一天,她與一隻強壯的野貓生下了一窩小貓,生氣於自家純血藍點暹羅生出這些「雜種」的貓主,將她眼睛都還沒張開的孩子們裝進袋子,扔進了漆黑冰冷的水池。

悲傷的暹羅貓因此意識到原來她一直在騙自己,騙自己她跟人類在一起安全又自由,騙自己她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,因此她開始祈禱,向「貓之王」祈禱。她在祈禱中進入夢鄉,夢中她站在一片白骨鋪成的沙漠中,盤旋在空中的骷髏頭烏鴉問她來這裡幹什麼。

「我來此地,是為了尋求正義、啟示和智慧。」

烏鴉告訴她,你不可能在夢中找到正義和智慧,但若想獲得啟示的話,就前往視線遠處的那座險峻的高山吧,山上的洞窟中住著統治睡眠鄉的「夢之貓」,祂有著暹羅貓想要的答案。

於是暹羅貓踏上了漫長而艱苦的旅程,她經過了有著她孩子呼喚聲的幽靈森林,經過了踏出的每一步都伴隨著劇痛的極寒雪原,經過了企圖洗去她記憶的遺忘濕地,經過了吞噬一切的黑暗和虛無,就算她的自我一度被吞噬殆盡,記不起來自己是為了什麼而前進,她還是沒有停下來。終於,她抵達了有著火龍、獅鷲和天馬所守著的洞穴口,洞中住著一隻眼睛發亮的巨大黑貓──這是夢神本人在貓眼中的樣子。



「我想知道,為什麼他們(人類)可以奪走我的孩子?為什麼我們像現在這樣活著?」

面對暹羅貓的問題,夢神要暹羅貓看進祂發光的眼睛,暹羅貓在其中看到了被遺忘的過去。很久很久以前,統治世界的萬物之靈是貓,那時的貓比象還巨大,人類跟現在一樣餵食和撫摸貓好讓牠們高興,只是是以奴隸和寵物的地位。每到月圓之夜,貓會將人類放跑以狩獵,因為那時老鼠和鳥對貓來說都太小了,還是人類狩獵起來最有樂趣,貓有時會吃掉獵到的人類,但大部分時候牠們只是享受狩獵的樂趣,喔,那是多麼歡樂的,貓與人之間的遊戲時光啊,喵嗚。

直到有一天,一名「我有一個夢」的人類對貓舉起了反旗:

「夢能塑造這個世界,每個夜晚,夢都在重塑出新的世界。」那人對逐漸聚集到他身邊的其他人類說︰「作一個新世界的夢吧!一個屬於人類的世界,一個人類不再受到貓的狩獵和殺害的夢!只要有夠多人作同樣的夢,我們就能重塑這個世界!」

越來越多人開始追隨他,一個晚上,人數終於夠多了,一千個人作了同一個夢,新的現實因此而誕生,取代了原本的現實,貓變成成了被狩獵的小型動物,人類變成了世界的統治者,變成了貓的主人。

暹羅貓從這個「啟示之夢」中醒來後,再度踏上了漫長的旅途,她雲遊四海,挨餓受凍,歷盡千險,只為了將她自夢中得到的訊息傳給每隻貓。

「如果人類可以改變現實,我們也可以把它改回來,只要我們願意相信,只要我們願意作夢,只要有一千隻貓作同樣的夢,我們就能改變這個世界,一個沒有貓會受到人類的惡意和殺害的新世界!一個由我們來統治的世界!作夢吧,直到我們回到那個天堂的一天!」

白色小奶貓很受感動,但帶牠來的野貓卻對這「訊息」嗤之以鼻,因為就算是貓,也無法說服一千隻貓作同一個夢,牠們可是貓啊。無論如何,暹羅貓將會一直繼續旅行下去,一直繼續說這個故事下去,直到她死去的那一天,或這個世界被改變的那一天。

第二天早上,白色小奶貓的主人們看到牠正在睡覺:

「喔,小可愛看起來正在作夢呢,不知道貓會作什麼樣的夢,牠看起來好像正在抓什麼東西,應該是在狩獵某種小型動物的夢吧,真可愛啊。」

看完這個其實算是恐怖故事的短篇,或許很多貓奴會很有意見(喂喂我家貓皇才是主子耶),也可能會誤會尼爾蓋曼是不是討厭貓(不,他也是貓奴喔),不過就跟其他《睡魔》的故事一樣,這個故事的重點基本上還是「夢」以及「作夢的人」,是關於貓的故事,但不只是關於貓的故事。

(by masayo)

(圖片來自於網路)